23 襁褓


这件事情到了这里显然就不简单了。

我们先是利用法阵找出了那个做法的人在医院正北的方位。

现在又在居民楼里闻到了这种罕见草药掩盖下的尸油味道。

一次可以说是巧合,两次三次那就绝对不是巧合能够解释的。

我跟二叔打了个手势,两个人蹑手蹑脚的爬上了四楼。

越靠近四楼,那种酸臭的味道就越发的浓烈,我掐了一个闭气的手决,免得还没找到行凶的人,自己先被臭翻过去了。

我俩走到了那户人家门口,二叔整了整衣服领子,大力的拍了拍门,“有没有人?家里有没有人?”

我躲到门侧一旁,用耳朵贴着大门聆听里面的动静。

我能听见门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里面有人!

不过里面的人故意蹑手蹑脚的走路,脚步声靠近房门后面就消失了。

此时门里面的人应该正静静的站在猫眼后面,凝视着门外。

二叔敲了一阵子门,里面的人明显在装死不愿意开门。

“喂?毛警官嘛,我是城北街道这边的,我们楼里有一户住户屋里头散发出来怪味,你们能不能派人过来看一看?这不是怕出事情吗,我敲了老长时间门也没人来开门,万一里面真有人出事了咋办?”

二叔故意扯大了嗓门装作在打电话。

他还没挂电话呢,紧闭着的房门发出吱嘎一声,房门被拉开了一条细缝。

一个人影站在门缝后面,警惕地盯着我和二叔。

“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

我看了一眼门锁上挂着的安全栓,又看了一眼站在门后那人。

那人站立在阴影中,看不清他的面貌长相,不过从声音上来分辨的话,这个人年纪起码在四十岁以上。

“请问我们能进来看一看吗?楼里面邻居投诉你们家味道太大了,管道堵塞漏水影响到下面的人家了。”

二叔面色严肃,说话做事颇有几分社区街道工作人员的气质。

门后那个人愣了一两秒,双眼无疑的在我二叔脸上转了一圈,又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我。

“你们两个是社区街道的?”

我和二叔赶紧点头。

“这么晚了社区街道还在工作?既然你们是社区街道的,有工作证吗?出示工作证给我看一看?”

这下轮到我和二叔懵逼了。

我们俩是上来的时候临时商量了这么个对策,根本没准备什么社区借到工作证之类的东西。

原本以为能找个借口糊弄过去,谁知道这个人还挺警惕的,竟然问到了这个问题。

那人看我二叔愣在原地拿不出工作证,他猛地就要把房门给关上。

我二叔急中生智伸出一只脚卡在了门缝里头,连连大喊道,“那个先生……别关门别关门,我们也是临时出来忘了带工作证了,但是我有警局电话,我打给警局的人让你验证一下我们的身份,这样总可以了吧?”

“没有工作证我不会放你们进来的!警局的人来了也一样!”

这人软硬不吃,随手抓了一根木棍拼命地往我二叔腿上抽,我忍着疼痛没有把脚筋给抽回来,伸手要去抓住那根木棍。

我瞧事情又走到了死胡同里头,屋子里面肯定有古怪!

我拍了拍二叔的肩膀,给他使了个眼神让他坚持住,再拖延这个人一段时间。

二叔领会了我的意思,抓住了那根木棍子,大声嚷嚷起来,“唉呦我的脚!哎哟我的脚被你夹坏了!你给我开门!给我开门啊!今天这事儿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们家垃圾不收拾臭气熏天,下水道又堵了害得楼下邻居天花板漏水,现在还敢夹我的脚不让接到社区的人进去检查?还有没有道理了?你给我出来!今天这事情一定要捋捋清楚……”

二叔牺牲了他的大头皮鞋,卡在门缝里。

刚才上楼的时候我就发现这栋老式居民楼楼梯间阳台的位置和住户阳台靠得很近,我只要站在两层楼之间楼梯平台那个位置,往上或者往下跳到住户的阳台上就能翻进住户屋子里面去。

这种老式居民楼的结构,特别不防贼,所以家家户户喜欢在阳台上安装防盗窗和防盗门。

不过安装防盗窗又引起了另外一个安全隐患,如果家里起火的话,这种安装了老是防盗窗的居民楼想跳窗都跳不出来。

幸好我观察过四楼这户人家没来得及安装防盗窗,只装了两扇透气的纱窗门,估计也是出于防火安全隐患考虑的。

我爬到楼梯间阳台外面的小平台上,四楼那个住户就在我右上方的位置,我低头看了一下楼下,楼下是一片矮灌木,四楼这个高度摔下去,以我的身手和下面的缓冲应该出不了什么事情。

我简单的做了一下心理建设,吸了一口气双脚蹬地用力往上一跃,两手够到了4楼那家住户的阳台外缘。

后背上惊出了一层冷汗,只差那么一点,我整个人就要掉下楼去了。

双脚蹬着外挂的空调机,要不用力我整个人翻过了栏杆,稳稳的站在了402房客的主卧阳台上。

站在主卧阳台上还能隐隐约约听到门口传来的我二叔和那个房客的争吵声。

我二叔连喊带骂的,从垃圾分类开始到地球环保升温,从各个方面给那个房客宣传绿色环保概念。

那个房客一直恼怒的再说着让我二叔滚,不要打扰他,再这样他要报警了之类的云云。

我二叔干扰敌人视线的工作做得很到位。

我推开了卧室的门窗,一打开门就有一股浓烈的尸油味道扑面而来。

到了这间卧室里面我才能够真正闻出尸油的味道,甚至不需要我二叔那个狗鼻子来分辨了。

因为我看见了卧室的床上摆着极其古怪的东西。

卧室的床上铺了深褐色的床单,床铺一圈摆满了各种干花草药和小香囊,一层叠一层,像是在床旁边垒起了一层矮墙,这一堆干花草药香囊中就放着我之前说的那种罕见的南阳草药。

干花草药里面用十五盏酥油灯围成了一个大约一米多长的六芒星阵法,在阵法的正中心摆放着一个粉红色底子带小白花的襁褓。

床铺上方用数百根红色的红线悬挂穿插在天花板上,红线上面垂挂着用红色毛笔写的符纸和小铃铛。

眼前这场景太过于诡异。

襁褓里面包裹着什么东西,我总不至于会认为襁褓里面包裹着的是个孩子。

毕竟那个襁褓放在床铺正中央,周围燃烧着六芒星的星阵,再加上横七竖八交缠在一起的红线以及那些诡异的符纸,我能够肯定这是一个邪法法阵!

法阵里面那个襁褓肯定和佳佳中邪被附身有关系!

我稳了稳心神,把背在背上的背包拿到身前,从里面抽出了七星剑。

屋子里面不仅味道辣眼睛,那种翻滚着的阴邪气息也让我后背发寒。

看来这次对家来头不小,这种邪法在我们国内很少见,哪怕是云南湘西那种地方,也很少用到这种法术。

南洋那边的草药和尸油味道,以及悬挂在红线上那些诡异的符文,都说明眼前的这个六芒星法阵应该是南洋那边的东西。

我手里提着七星剑,从印堂中心抓出一点神光在眼前画了一道驱邪保平安的符,手指头在空中龙飞凤舞的滑过之后,凭空出现了一道淡金色的符,我把手掌向上拢住那团金光,符就落在了我的手掌心中。

这也是情况紧急来不及提前准备好黄符纸,不得已才用念力和神光凭空画符。

人的精气神和神光念力都是需要不断补充补足的,神光念力这个东西要是从额头中心抓出来特别消耗精气神。

不过用神光念力画的符要比普通朱砂画的符纸来得更为灵光。

就好像现在我的手掌心中隐隐有嗡鸣声,驱邪保平安的符感应到了这间屋子里头震天的邪气,对我发出了警告。

我提起了剑,往前走了一步一脚踢开了那些干草堆。

正当我想要一剑刺向床铺上那个襁褓时,天花板上突然有一团黑色的影子朝着我飞扑而来。

我下意识的回身把左手手掌心的那道驱邪符打了出去。

吱的一声,那团黑色的影子发出了惨烈的叫声。

紧接着我听到砰砰砰的脚步声以及房门被撞开的声音。

402的房客一冲进房间,和我撞了个满怀。

这时我才看清楚402的房客到底长什么样子。

这人穿了一件黑色的帽兜衫把脸面隐藏在帽子里面,然而此时此刻她却隐藏不住了,被我用驱邪符打伤的那个怪东西一头扑进了房客怀里。

房客的帽兜都掉下来,露出了她花白的头发。

原来这人是个女的,年纪估摸在50岁往上,只是因为她的嗓音太过沙哑,所以刚开始在门口的时候我和二叔都以为这人是个中老年的男人。

“我的乖乖,你没事吧!让我看看伤到了哪里?”

怪女人抱住了怀里的那个东西,神情焦急。

我又看向了她怀里的那个东西,不由得吸了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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